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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米6.35亿北京拿地,拟用于建设新能源汽车工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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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米6.35亿北京拿地,拟用于建设新能源汽车工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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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,因水位下降,四川安岳(ānyuè)书房坝水库(shuǐkù)的水下佛像和石狮露出重现,这一“水下佛国”再度引起网友关注。

6月19日,红星新闻记者实地探访了解到,这一(zhèyī)“水下佛国”在2020年被外界知晓后开始(kāishǐ)“走红”。当地文保员邓永福表示,自1974年水库蓄水以来,佛济寺被水淹没的摩崖造像几乎每年都会(huì)露出佛头,连同地势更低的石狮完整露出也(yě)出现过10多个年份(niánfèn),每年露出时间有两三个月。2020年以来,有三年完整露出。

▲枯水季节露出的佛济寺摩崖造像(zàoxiàng)

对于露出水面的佛像和石狮,安岳石窟研究院(yánjiūyuàn)相关工作人员告诉(gàosù)红星新闻记者,专家建议不破坏原貌,实行水下保护(bǎohù)。露出水面的时段,要禁止烧香拜佛,并设立文保员。

半世纪前水库蓄水枯水期(kūshuǐqī)佛头会露出

佛济寺摩崖造像在2012年被确定为四川省省级文物保护单位,如今76岁的(de)邓永福是此处(cǐchù)的文保员,也是当地居民。

他告诉(gàosù)红星新闻记者,书房坝水库在1974年蓄水后,佛济寺的一对(yīduì)石狮(shíshī)和一块巨石上的摩崖造像便淹没在水中。但几乎每年枯水季节,摩崖造像的佛头都会露出(lùchū)水面。遇到干旱年份,被淹没的摩崖造像会完整露出,地势更低的一对石狮也会露出。

▲枯水季节露出的佛济寺(fújìsì)摩崖造像

“(被淹的(de)摩崖造像(zàoxiàng)和石狮)有10多年完整露出过,每年露出两三个月,涨水(zhǎngshuǐ)后又会被淹。”邓永福还说,2020年以来,被淹的摩崖造像和石狮几乎每年都会露出,其中有三年完整露出。因为近几年受到外界关注,每年枯水(kūshuǐ)季节,都会有游客前来游玩。

▲枯水季节露出(lùchū)的佛济寺摩崖造像

据了解,安岳石窟始于南北朝,盛于唐宋,现存230余处10万余尊摩崖造像,享有(xiǎngyǒu)“中国石刻之乡”的美誉(měiyù)。

今年(jīnnián)石狮和20多个佛像完整露出,

专家建议不(bù)破坏原貌,实行水下保护

6月(yuè)19日,红星新闻记者在佛济寺摩崖造像现场看到,石狮和一块巨石(jùshí)四周雕刻的(de)20多个佛像在今年完整露出,“捧绣球”的石狮在水库边相视而坐,仿佛在对话一般,巨石四周的佛像各不相同,刻得栩栩如生。在地势更高的崖壁(yábì)上,还有部分常年可见的摩崖造像。

▲枯水季节露出的石狮(shíshī)

据安岳官方2020年发布的消息,书房坝(bà)水库始建(shǐjiàn)于上世纪70年代,汇水面(shuǐmiàn)积130多平方公里。水库建成后,分布在水域边上的佛像有的被淹没在水中。其中,历史悠久的圣灯寺被淹没,数以千计的佛像溺于水中,罗汉寺、佛济寺被部分淹没。枯水季节(jìjié)常有佛像露出(lùchū)水面,有的则永远藏于水下。

2020年,书房坝水库“水下佛国”之所以引发关注,源于罗汉寺、佛济寺摩崖造像“重见天日”。其中,佛济寺摩崖造像共有龛(kān)窟29个、造像69尊、石塔1座、碑刻题记(tíjì)4通,石窟开凿于清代,造像内容以罗汉、十菩萨、七佛(qīfú)、天王、弥勒佛等为主(wéizhǔ)。罗汉寺摩崖造像共有龛窟43个、造像155尊、浮雕石塔3座、题记9通,石窟开凿于唐代,宋代(sòngdài)续有雕刻(diāokè)。

6月19日(rì),安岳石窟研究院相关工作人员告诉红星新闻记者,尤其是最近几年,佛济寺和罗汉寺在枯水季会露出水面。为此,专家建议,不破坏原貌,实行水下(shuǐxià)保护。露出水面的(de)时段,要禁止(jìnzhǐ)烧香拜佛,并设立文保员。目前,省级文物保护单位佛济寺有一名专门的文保员,文物点罗汉寺有一名当地自发的管理员。此外,现场(xiànchǎng)还安装了监控等设施,通过“人防、技防、犬防”以加强(jiāqiáng)保护。此外,为更好地保护这些文物,他们还会考虑现场环境整治(zhěngzhì)等。

云冈石窟遗失百年的"佛眼"回归:系男子在地摊上(shàng)偶遇

一枚流散百年的(de)疑似佛眼,前不久回归云冈石窟。

这枚表面覆盖黑釉的陶制(táozhì)眼球,至今光可鉴人(guāngkějiànrén),与云冈石窟中仍保留在原位的陶眼酷似。

这枚陶制(táozhì)眼球的(de)捐赠者为太原市民田亦军(tiányìjūn)。2006年,田亦军在大同体育场外围路边的古玩地摊上偶遇这件黑色的陶器,卖主也不知道这是何物。田亦军对古瓷器有所了解,但(dàn)从未见过这种器型,出于好奇便买了回去。

直到近20年后,田亦军偶然见到一张照片,发现照片中藏于日本京都大学人文科学(rénwénkēxué)研究所(yánjiūsuǒ)的云冈第8窟陶眼,与自己多年前购藏的陶器极其(jíqí)相似,便主动联系云冈研究院(yánjiūyuàn)。如果确认是云冈石窟的佛眼,他表示愿意无偿捐赠。

今年3月,山西省灵岩云冈石窟保护基金会理事长、云冈石窟博物馆原馆长赵昆雨受托赴(fù)田亦军家中见到(jiàndào)陶眼,并带回大同开展鉴定。

围绕这件陶眼身份的(de)鉴定,以及更多云冈陶眼的下落之谜,还有很多(hěnduō)值得探讨的问题。

云冈第19窟佛像,双目眼球都已脱落 本文图/赵昆雨(zhàokūnyǔ)供图

佛眼争议:是辽金文物,还是瓷(cí)拍子?

云冈佛眼回归信息披露后,一些网民提出疑义,有人(yǒurén)认为这件陶器酷似瓷拍子(pāizi)。瓷拍子是制作陶器时,用于拍打陶器表面的工具。

实际上(shíjìshàng),这种(zhèzhǒng)可能性在鉴定工作开展之初就已列入考虑范畴。赵昆雨对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说,这件陶器抵达云冈后,经过(jīngguò)了专家反复论证,首先考虑到的可能性,就是研磨(yánmó)器或者瓷拍子。瓷拍子通常表面较平整,而这件器物明显呈凸起的球状,表面釉色细腻,光可鉴人。

至于研磨器的(de)猜想,为了达到研磨效果,研磨器一般都制成(zhìchéng)碾盘(niǎnpán)般的粗齿面,这件陶器表面也并无研磨痕迹。而且器物来自大同地区,专家的意见倾向于佛眼,但也不排除其他功用。

“为什么呢?因为不同于其他可(kě)供比对的陶瓷器,陶眼之器,典型性特质(tèzhì)很少,可参照(cānzhào)的案例又严重匮乏。”赵昆雨说,近些年,云冈研究院致力于对流失造像进行深入调查与追踪,“这件器物(qìwù)如果确系云冈佛眼,那就万幸(wànxìng),我们争取了一次难得的机会;如果不是,也为今后研究造像眼球提供了借鉴。文物鉴定本身,需要不停地论证”。

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原副院长、二级研究员詹长法曾主持多项国家(guójiā)石质及石窟(shíkū)遗产保护(bǎohù)研究与修复工程项目,他对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说,鉴定陶眼归属,需要(xūyào)综合艺术风格、材质工艺、考古学及科技手段分析。

近日回归云冈石窟的(de)疑似陶眼

比如(bǐrú)艺术风格方面,可以根据云冈石窟佛像细长眼型特征、不同时代造像风格特征,对比陶眼的(de)艺术风格来判断。材质工艺方面,石窟佛像材质具有地域(dìyù)特征,疑似眼珠若材质成分(chéngfèn)与特定石窟一致,或(huò)含相同的特殊添加剂,可作为鉴定依据;眼珠彩绘风格或雕刻细节若与特定石窟工艺吻合,也可溯源关联性。

一些考古学和科技分析手段,也可以派上用场。詹长法说,通过光谱和质谱分析,可以对(duì)佛眼的(de)材质成分进行详细研究,将这些分析结果与石窟佛像材质数据库进行比对,可以增强关联性判定。2022年,龙门石窟(lóngménshíkū)修缮中,考古人员在卢舍那大佛右侧胁侍普贤菩萨造像的眼睛里,发现了(le)成分为二氧化硅(èryǎnghuàguī)和铅的琉璃眼珠,经鉴定,其成分与古代(gǔdài)琉璃一致。石窟造像中保存大块片状唐代琉璃实物,实属罕见。

陶眼体形都不大,并不昂贵,却为造像赋予灵性的(de)神采。

云冈石窟博物馆(bówùguǎn)里收藏着数枚陶眼,这些陶眼形状、尺寸各异,主要有蘑菇形和圆锥形两种。其中最大一枚呈(chéng)圆锥形,直径11.5厘米,高14.4厘米。此次(cǐcì)发现的(de)疑似陶眼高7厘米,头部呈半珠状,直径10厘米,尾部为直径4.5厘米的平底,约一斤重。

北魏时期,云冈石窟造像都是纯(chún)石雕的(de)细眉长目,为造像额外安装眼球,是在辽金至晚清时期。据统计,云冈石窟共有16个洞窟计76件造像加装过眼球,涉及佛像、菩萨、供养天、力士等(děng)雕像(diāoxiàng),今存者仅剩10余件。从残迹看,当时嵌入石雕部分的眼球球柄,有漏斗形,也(yě)有平底状。

詹长法说,在“凉州模式”和“云冈模式”影响下建造的(de)石窟,如(rú)敦煌、龙门等石窟,北朝及之前通常不嵌入眼珠,而是通过刻制或彩饰表现眼部。到宋金时期,介休(jièxiū)窑、鹤壁窑等著名窑场制作过半球形的陶质“摩尼珠”,或许曾(céng)被用作佛眼。敦煌石窟装配(zhuāngpèi)眼珠的造像,普遍为清代重塑的像;响堂山石窟未见辽金装配佛眼的明确记载;天龙山石窟现存资料仅记载佛眼遭窃,未说明(wèishuōmíng)装配技术。

现藏于日本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的云冈第8窟(kū)陶眼

“云冈石窟是当前仅有确凿证据(quèzáozhèngjù)显示,在(zài)辽金(liáojīn)时期广泛配置佛眼的石窟寺院。其余石窟寺院或因史料缺乏记载,或因考古发掘不充分,未找到相近举措。”詹长法说,这一现象与辽金政权(zhèngquán)对云冈石窟的特殊重视(zhòngshì),以及佛教艺术在当地的发展密切相关,进一步凸显了云冈在辽金时期作为佛教文化中心的重要地位。

在石头上钻孔安(ān)眼球,有相当高的技术难度。辽金时期安装眼球工程,与(yǔ)佛教艺术的进步、琉璃工艺(gōngyì)的完善(wánshàn)以及对佛像灵性象征的注重紧密关联。詹长法说,当时的匠人在承袭北魏风格的同时,结合了辽金本土美学,特别强调佛像装饰性与灵性的呈现。

多年以来,在各类纷繁(fēnfán)紧迫、千头万绪的文物保护工作之中,陶眼尚未上升为一个受关注的议题。“对佛眼的研究才(cái)刚刚开始(gānggāngkāishǐ)。”赵昆雨说。

1992年至1993年,在云冈石窟(yúngāngshíkū)窟前遗址发掘时,一枚指甲盖大小的(de)佛眼从辽金地层中出土。这是迄今唯一一枚真正意义上(shàng)出自云冈石窟的辽金时代陶眼,因而没有任何疑义。

这枚陶眼有可能是自然脱落的。詹长法说(shuō),在石刻雕像上安装眼球,需要使用到榫卯和粘接技术,比较难保存,年代一久容易脱落。因而石窟寺中(zhōng)现存佛眼实例较少,多见于寺院木刻的彩塑造像(zàoxiàng)。

除了自然脱落,也有人为破坏的可能。20世纪初,云冈石窟经历了至暗年代,外国不法文物(wénwù)商贩勾结村民,大肆盗凿(dàozáo)云冈雕像,一些造像的眼睛(yǎnjīng)本属后世附装物,极易盗取,所以惨遭厄运。然而,文物商贩感兴趣的是有艺术造型的雕像,对这些光秃秃的眼球并无兴趣,既然没有流通价值,带不来(dàibùlái)收益,盗凿者多将眼球随手(suíshǒu)遗弃,仅(jǐn)个别或散落民间。久而久之,老百姓也不知道(zhīdào)这是什么了。这就是云冈佛眼尽管失落那么多,存世者却一目难求的原因。

如今,日本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(yánjiū)所还保存着两枚云冈佛眼,均“采集”自第8窟(kū)内,其中(qízhōng)一件高7.2厘米,直径7.0厘米,原为第8窟北壁上层中央倚坐佛的眼珠。2006年,日本学者冈村秀典在其《云冈石窟遗物篇——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研究报告》一书中首次披露(pīlù)了这个(zhègè)信息。这是迄今所知(suǒzhī)仅有的两件散落海外的云冈陶眼。

而(ér)很长一段时期,在云冈石窟之外,只有一枚云冈佛眼曾经现身。1985年,云冈石窟迎来(yínglái)这枚重要佛眼的回归。

“送上云冈(yúngāng)石佛陶眼一件。”当年年初,考古学家、北大考古学系教授宿白(sùbái)给时任中国文化部文物局局长(júzhǎng)吕济民致信,开头如此写道。宿白在信中介绍:“此物(cǐwù)系美国堪萨斯纳尔逊美术馆退休董事(dǒngshì)史协和先生所赠……云冈大佛遗失陶眼者甚多,但现知传世的陶眼只此一件。”

史协和即美国知名博物馆人士史克门(shǐkèmén),担任过纳尔逊(nàěrxùn)-阿特金斯(sī)艺术博物馆馆长25年(nián)。20世纪30年代,史克门在中国留学时,兼职为美国纳尔逊-阿特金斯艺术博物馆采购中国艺术品,该馆所藏7000余件中国艺术藏品,一大半由他收集采购,包括(bāokuò)龙门宾阳中洞最著名的《皇后礼佛图》等绝世珍品。1932年,史克门来到云冈石窟,当时云冈已经(yǐjīng)警戒严格(yángé),盗凿行为受到严格管控,他只从村民手中购得了一枚云冈佛眼,花费一块大洋。

河北曲阳北镇定窑遗址出土的宋金粗黑釉拍子,即一般所称瓷(cí)拍子,表面平整 图/《文物(wénwù)》杂志

半个多(duō)世纪后,史克门与中国文物界互动频繁,退休(tuìxiū)后决定捐出这枚佛眼。经由宿白牵线搭桥,这枚佛眼回到云冈石窟,至今仍是云冈石窟博物馆(bówùguǎn)收藏的最大一枚陶眼。

这枚陶眼由细腻的(de)胎土烧制而成,大头略凸(tū),圆面,表层涂有(yǒu)厚重的黑釉。烧制时留下了近圆形凹坑状疤痕,这是当时将眼球嵌入眼孔时,粘接(zhānjiē)岩石的固定点。为了给这枚佛眼寻找归宿,云冈石窟研究人员研究了全窟眼球空洞的雕像。

赵昆雨说,第(dì)19-1窟主尊倚坐佛像,高7.75米,双眼球均已失落,留下直径为10—10.5厘米的(de)眼洞,与(yǔ)回归陶眼的尺寸规格(guīgé)基本吻合,可列为首位排查复位对象。他说,当前3D打印技术十分成熟,只要(zhǐyào)将此佛眼的复制品打印出来,在佛像上进行比对,应该很容易准确复位。

复位是一项(yīxiàng)非常重要的(de)石窟流失文物研究项目。赵昆雨(zhàokūnyǔ)说,未来希望云冈石窟保护基金会能(néng)获得支持,启动一项特别行动——对云冈石窟所有缺失陶眼的部位进行数字扫描,采集其直径、进深、形状等(děng)数据信息,对现在犹存的眼球胎土构成进行检测分析、断代。如果再有新的陶眼面世,根据数据库记录的尺寸,就(jiù)可以较快地确定其是否出自云冈,可以复位到哪尊造像上。

云冈第16窟佛像(fóxiàng),眼球已经不存

“复位是(shì)最具说服力的。除此,如果能够运用先进的透视扫描技术手段,探得目前造像眼球嵌入深部的形状是锥形、蘑菇形,或是其他(tā),那就一切争议(zhēngyì)都烟消云散了。”他说。

如今(rújīn),中国国家博物馆、山西博物院(bówùyuàn)以及云冈石窟博物馆里都展陈着回归(huíguī)的云冈文物。赵昆雨觉得,云冈石窟是人类珍贵文化遗产,但其本体(běntǐ)是不可移动的文物。这些(zhèxiē)年,随着一些单体造像的回归,可以让公众有机会在各地博物馆中领略到云冈雕刻的艺术魅力,并借此了解文物流散和回归的故事,完成对云冈石窟历史更完整、更立体的认知(rènzhī)。

目前云冈石窟(yúngāngshíkū)尚未将回归(huíguī)的造像构件回到原位,回到石壁上最初的位置。这是通行做法(zuòfǎ),回归文物大多收藏于博物馆(bówùguǎn)。已经移位的石质文物回归原位,应该采取何种技术,是否会对现存文物的安全产生影响,需要仔细研究才能谨慎实行。

2016年,云冈石窟来(lái)了一位美籍华人,名叫王纯杰,他刚刚向(xiàng)山西博物院捐赠了一件菩萨头像。王纯杰就职于美国佛瑞尔赛克勒美术馆,兼任美国一家拍卖行顾问,3年前,他在遴选一场(yīchǎng)拍卖会(pāimàihuì)拍品时,巧遇一件被藏家标注为云冈第17窟的菩萨头像。他当即买了下来,阻止(zǔzhǐ)了文物再次流散。

王纯杰来云冈石窟那天(nàtiān),十分熟悉云冈石窟雕像情况的(de)赵昆雨对他说,这件头像不是第17窟的。王纯杰十分忐忑,以为买错了。赵昆雨带他进入第19窟,指向(zhǐxiàng)南壁东龛的一尊残缺的胁侍菩萨说,捐赠的头像属于这尊菩萨。因为雕像头部宝冠的缯(zēng)带依然保留在石壁上,与头像可以“合璧(hébì)”。王纯杰当即激动不已。

1933年,日本出版发行了山本明《震旦旧迹图汇(云冈石窟)》图集,其中第(dì)19窟南壁东龛菩萨依然是完整的,如今对照来看(láikàn),与回归的菩萨头像完全对应。这(zhè)是另一个可以印证的证据。

云冈第7窟思惟(sīwéi)菩萨,眼球已经脱落

这是云冈石窟(yúngāngshíkū)文物回流史中的标志性事件。两年之后,王纯杰(wángchúnjié)再次巧遇一件(yījiàn)云冈雕像,这是一件头戴鲜卑帽的人物(rénwù)头部(tóubù)。云冈造像中的鲜卑形象,大多出现在供养人行列,第7窟后室东壁原有两尊并肩而立的鲜卑装人物像,但其中一尊头部残缺,而剩下的一尊面相与王纯杰捐赠的头像近乎“孪生兄弟”。这件回流文物也顺利找到了归宿。

“非常幸运,王纯杰(wángchúnjié)先生捐赠的两件雕像,盗凿时(shí)留下的痕迹都(dōu)很奇特,越奇特就越能准确复位。”赵昆雨对《中国新闻周刊》说。而其余很多雕像本身没有太多特征,而且很多雕像遭盗凿后,又被二次修饰(xiūshì)砍削过,丢失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,使得复位十分困难。

迄今为止,包括史克门捐赠的(de)佛眼和王纯杰捐赠的两件造像在(zài)内,只有为数不多(wéishùbùduō)的几件流失海外的文物回归云冈。赵昆雨曾全面调查过海外云冈流失文物,共计100余件。他比对(duì)百年前海外出版的云冈盗凿前的图录,再观察云冈石窟的文物现状,试图将流失文物一一复位,“现已(xiànyǐ)掌握了30多件流失造像的原始位置”。复位是最雄辩的证据(zhèngjù),证明流失文物的归属。“每一件被盗造像都是云冈失散在外的孩子。那些年究竟(jiūjìng)走丢了多少孩子,他们都在哪儿,现在还好吗?这些信息(xìnxī)一定要掌握。”他说。

云冈文物的流失始于20世纪初,尤其是1907年法国学者沙畹进入云冈大量拍摄(pāishè),随后出版《北中国考古图录》,向世人首次公开(gōngkāi)展示云冈石窟(yúngāngshíkū)精美(jīngměi)的雕刻艺术。云冈石窟开始享誉世界(shìjiè),也开启了被盗凿的厄运,尤以1918年至1929年间最为猖獗,云冈文物主要流布于日、法、美、德等国。

历史上流失文物追索是国际性难题,至今仍争论不休(zhēnglùnbùxiū)。每隔几年,拍卖行都有云冈(yúngāng)文物上拍,常常引来(yǐnlái)谴责。“我们(wǒmen)对此也爱莫能助。”赵昆雨说,流失日本的(de)云冈文物约占流失文物总数的65%,山西省灵岩云冈石窟保护基金会正关注日本有关慈善机构,期望今后能促成日本私人藏家手里的一些云冈文物回归。

对于(yú)散落民间的(de)云冈文物,这(zhè)次意外的疑似佛眼回归,是一次良性示范。“民间可能有一些小的构件,比如造像(zàoxiàng)的一只耳朵、手指,孤立地看已经很难分辨是什么、属于哪里(nǎlǐ)。我们希望通过云冈石窟保护基金会这一新途径,让散落于民间的云冈文物找到回家的路,挽救那些走丢的‘孩子’。”赵昆雨说。

“实际上,如同圆明园兽首所呈现的,文物的价值(jiàzhí)不仅体现于物质形态,更在于其承载的历史(lìshǐ)内涵(nèihán)与文化价值。”对于云冈文物回归的意义,詹长法评价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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